“合同都已經簽了，你們怎麽能夠無故取消合作？”金歌惱怒追問與她聯系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那邊的回應則很冷冰冰，“您不知道食品廠這一批所有新品都是和林憶合作的嗎？”

“怎麽會是和他，不是和軍部？”金歌反問。

她的確知道一部分新品和林憶存在合作關系，但是就她的這部分則只體現出了軍部的存在感，因而金歌以為自己的代言和林憶關系不大。

況且林憶無論是前面折騰了半個貴族圈，目前還在進行中的宋姝案件，還是針對侍妾制度的發言都足夠為他引來負面觀感。這個時候林憶似乎又和秦諾產生了一些矛盾，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林憶的位置不說岌岌可危，也並非能運作起這麽大的能量才對。

“軍部從來不占據主導位置。”那邊的工作人員最後回覆了這麽一條，金歌後面的追問一概被收進了免打擾消息框之中。

金歌這才知道自己放肆失言有多嚴重，輕看林憶又有多嚴重。

帝國食品廠的這一波合作項目，野心極大，囊括的產品種類將會覆蓋很多從前的空白面。預售頁面的粉絲熱度已經非常高漲。一開始顯得十分普通的食品代言的身價隨之水漲船高。

帝國食品廠的後臺無論組成多麽紛雜，但究其根本是一群死守舊貴族利益的老頑固，金歌原以為自己的言行會為自己贏得利益才是。

回看帝國食品廠那邊，發出與金歌切割關系的那條動態原本是完全出於上面迫於壓力的意思，卻沒想到意外得到了年輕群體的熱烈支持，評論與點讚的數量比平時翻了百倍有餘。

“一直以為帝國食品廠是老古董，沒想到態度這麽鮮明，愛了愛了。”

“不愧我已經預定了一購物車的新品！！”

“買爆！”

金歌在這個時候被取消代言，任誰都會免不了做一番聯想。娛樂八卦本來就熱衷於探求這些內容，為了追求熱點無論在誰身上踩一腳都行，更不說一個金歌。

隨著帝國食品廠那邊的官方賬號發出的取消合作的動態，幾乎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官方或者非官方的娛樂賬號都在同一時間結合最近沸沸揚揚的侍妾話題來了一番整理，毫不在意金歌在其中扮演的是什麽樣的角色。

金歌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陷入了極深的無助中，在這個時候昨晚加今天早上一直沒有音訊的丈夫回覆過來的信息並非安慰並非溫柔，而是一疊聲對她的指責與質問。

金歌呆呆地看著通訊器，最後終於忍不住掩面痛哭起來。

林憶幾句話引發爭議的餘波還未消散，在這個時候一早又出了他和秦諾似乎出現不和的新聞，越發讓人想要知道秦諾對此事的態度來。

只是秦諾並不是能被隨便采訪到的人，甚至即使他就在鏡頭下面問些什麽問題也得有所顧忌。

林憶也察覺了這種情況，因為同一時刻他與秦諾共處一室時，無數人可以通過他或者衛鵲來瘋狂旁敲側擊探尋秦諾的態度，偏偏秦諾本人那邊卻安寧得很。

“所以在他們眼裏我就是那個軟柿子。”林憶歪頭靠在秦諾肩上，兩人坐在一張沙發上頭，林憶屈膝動作懶散，秦諾將他圈在自己懷裏。

大中午的兩人選了個折中的地點一起吃午飯。

“說起來，”林憶轉身由背靠改為正面與秦諾四目相對，頭一回和秦諾直接聊起侍妾的問題，“你想要幾個侍妾？”

林憶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面止不住要露出揶揄的笑意。他原本眼眸裏頭帶著的懶散味道因為這點笑意而璀璨起來，隨著微笑時彎起的弧度看得秦諾心癢不已。

秦諾忍不住想要湊上去吻他的嘴唇，林憶卻稍稍偏頭躲過，兩人的鼻尖蹭過帶起一點癢還有一陣溫熱的氣息。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們之間不會有侍妾。”秦諾退而求其次，將林憶原本放在自己胸口的手緊緊扣在了掌心，“我想要的只有你。”

“也許”林憶直起身子，垂眸像是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以目光在秦諾身上流連片刻後，在繾綣的氛圍裏用溫柔的語氣說出了直接露骨的話，“針對想要不想要這一點，今晚我們能夠有個深刻的探討？”

秦諾隨之低低地笑了起來，他不用多說林憶也馬上領會了他的意思。

林憶一下將腦袋磕在秦諾肩頭，用力攬住他的脖頸後探頭回去在他的後頸處聞了聞。在公共場合秦諾總是十分壓制自己的信息素的，林憶湊得這麽近也只能聞到一些極其寡淡的殘餘。

他感受著鼻端那股淺淡的信息素的味道，跟著伸手摸了摸自己後頸處已經基本與其他肌膚無不同的傷疤。

秦諾察覺到林憶的動作，伸手握住了林憶的手，低頭吻了吻他的指尖，跟著低聲問他，“在想什麽？”

“在想我原本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發情期又是什麽感覺。”林憶純粹是好奇，可秦諾聽了卻難免心中痛惜。

他低頭與林憶耳鬢廝磨，溫熱肌膚相互觸碰時帶來的親昵感覺直讓秦諾心中熱切起來，“發情期的感覺並不好，理智會被本能驅散，使人回歸原始的動物性，簡而言之，糟糕至極。“

秦諾的這番評斷讓林憶忍不住笑了起來，想來是沒幾個人知道秦諾如此看待發情期的，“你有過完整的發情期嗎？”

這個問題就和變相確認秦諾有過幾次不可描述一樣。

秦諾的目光深深望向林憶的眼底，指腹蹭過林憶的指腹，“一次也沒有。“

“和我結合的話，會引發一樣的發情期嗎？”林憶求知欲旺盛，不憚用這樣的問題反覆在秦諾的忍耐範圍之間反覆橫跳。

最好秦諾會忍耐不住，只可惜目前為止還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林憶有些遺憾地想。

秦諾的目光因為林憶的問題而明顯在瞬間加深了很多，他猛然握住林憶的手，皺了皺眉似乎在壓下某種情緒，然後才說，“不會。”

在林憶以為秦諾的意思是因為自己腺體的缺失而無法引發他正常發情期的時候，秦諾接著補充完了自己的話，“如果是你，那會是我無法自控的一場熱潮。”

林憶笑容驟然綻出，正待說話，卻有服務的機器智腦在這個時候進來打擾。原來外面不知怎麽圍攏了不少記者，且明顯有正在增多的趨勢。

由於對方的行為沒有違法也沒有對餐廳的營業造成任何影響，餐廳這邊也無法驅逐，只能前來告知林憶和秦諾，讓他們自行有個心理準備。

林憶離開秦諾的懷抱按下玻璃鏡的轉換開關往下看去，果然看見樓下聚集了不少記者以及拍攝設備。即便不知道他們的具體包廂位置也還是用鏡頭不斷朝上拍攝著。

本來秦諾的午休時間已經沒有剩下多少，兩人便幹脆直接起身離開。

沒想到記者並非在門店前方匯聚，連停機坪那邊也匯聚了一小撮。等秦諾和林憶前後走到室外的瞬間，鏡頭對準幾乎在瞬間完成，將他們兩人框在其中。

秦諾大跨步走在前方，沒給鏡頭多一個目光，但也沒擋住鏡頭對他的狂熱。

林憶要悠閑得多，他一手被秦諾牽著，一手插在自己的大衣口袋之中，目光從一路對準著兩人的鏡頭前劃過。

兩人本身都是極其英俊的長相，更因此得到鏡頭的獨寵與追捧。

在他們走到飛行器旁之前的這段距離裏面，記者們不斷大聲拋出自己的問題，從宋姝到侍妾制度，從婚姻計劃到兩人未來，各式各樣的問題層出不窮，只是沒有一個使得秦諾的腳步減慢，或者讓林憶臉上的表情有所改變。

秦諾也無意在這樣的地方開一場記者會。他對記者的觀感本身中性，不過這一陣子涉及到林憶在內，這種中性的觀感有不斷往負面挪移的趨勢。

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打擾，兩個人甚至沒能好好地接個吻。

秦諾的心情因此越發不好。他的腳步在林憶的飛行器之前停住，想到通常在稍後各自上自己的飛行器之前會有的離別吻也會因為這些鏡頭相對而消失，秦諾的表情簡直可以用發臭來形容。

通過鏡頭看，他本來就冷峻而距離感十足的氣場此時越發方圓百裏生人勿近。

連同記者們都因此而收聲不少。

秦諾松開林憶的手，“等會兒再聯系。”他說著打算轉頭離開，卻沒想到被林憶拉住了手。

“等等。”林憶握住秦諾的手，並且拉住他的衣襟，讓秦諾朝著自己傾身，然後他仰頭自然吻上了秦諾的嘴唇。

這個吻清淺又迅速，還在無數鏡頭的註視下，可卻讓秦諾的眼睛在瞬息間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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